春天的梦简称春梦——自选诗100首(19)

等我们到时候
 
 
62、坏就坏在身上有了第一片树叶
 
站立是后来的事情。之前我们
在阳光下交配，喝水。自然的一分子
和猴子平起平坐，很活泼
 
跟恐龙走掉的一群是幸运的
避开了以后的蜕化，年复一年的堕落
 
坏就坏在身上有了第一片树叶
下雨了，天晴了
下雨我们躲进洞穴。与蛇鼠同居
天晴我们给花草起名字。把它们据为己有
 
坏就坏在有了房子。又有了城市
 
 
63、子弹可不是吃素的
 
请，瞄准我，开枪——
要是到场的人中你最爱我
 
不要被我的姿态迷惑——
我跟往常一样笑，甚至更平淡
我仰脸看着太阳
阳光洒在我双肩和我的披肩长发
恰好一阵风吹起我的长发——
都跟电影里一样
 
你的手即使颤抖也能击中
开枪吧——
枪声里没有大海和陆地
没有一条大河波浪宽
没有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枪声里没有祖国
没有新疆和少数民族
没有主权之争
枪声里没有信仰和宗教问题
枪声里没有爱恨情仇
枪声里没有比喻，隐喻和象征
枪声里没有母语
枪声里没有哭声四起
 
要是电影，会使用慢镜头——
子弹擦响空气——
 
我应声倒在母语里
倒在比喻、隐喻和象征里
倒在一场爱情里——
从扣动扳机到血溅到旁观者身上
倒在信仰和宗教里
倒在大海与陆地之间
我倒在祖国。要是电影——
 
我会在闪回里与爱人说话
说得她甚至流下眼泪
甚至相信我从来没有骗过她
她甚至想把我救活——
 
但，子弹可不是吃素的
 
 
64、过年，我们集体验血
 
从前年是猛兽。来时
人们放爆竹贴春联，用响
和红反对。并形成传统
 
传统是血。我们祭祖宗
跪在父母膝下，血是热的
与家族和节气相依为命
我们，贴紧地时离天最近
入土的亲人，在空中飞
 
过年，我们集体验血
那身上流着我们血液的花
鸟，是今年最早的春天
 
 
65、写完这首诗就去哈尔滨
 
如我和谣传的一样有来历
写这首诗，北京会降温
她，会与路灯一起亮在沿途
至夜深，车厢里我梦见鱼
 
近期的梦总在水上，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