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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一锅上头的芥菜疙瘩丝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时隔两年,今年终于又憋疙瘩丝了。
 
“疙瘩”就是芥菜的块根。百度上这样解释:
 
 
芥菜疙瘩(学名:Brassica napiformis L. H. Bailey )是十字花科,芸苔属二年生草本植物,高可达150厘米,全株无毛,块根圆锥形,外皮白色,根肉质,白或黄色,有辣味,基生叶少数,大头羽状浅裂,叶片顶裂片宽卵形,边缘有不整齐尖齿,茎生叶似基生叶,花浅黄色,萼片披针形或长圆卵形,花瓣倒卵形,种子球形,黑褐色,4-5月开花,5-6月结果。
 
中国各省有栽培。芥菜疙瘩喜冷凉湿润气候,不耐霜冻,也不耐炎热,土壤过温或过干都不利于生长。
 
该种块根盐腌或酱渍供食用;和萝卜同切成细丝作辣菜食用。
 
 
芥菜疙瘩长得较丑,青白相间的表面坑坑洼洼,没有一个和另一个是相同的模样,歪七扭八各具样态。一到初冬季节便开始上市,裹着新鲜泥巴叽里咕噜堆在地上,不如别的菜鲜亮惹眼,却也不会被忽视。

憋一锅上头的芥菜疙瘩丝


 
大凡这个时节,正是鲁西家庭冬储菜的开端,白菜、萝卜、大葱、疙瘩都不是三五斤的买,十几二十几斤起底往家搬。买疙瘩的大都是些婆婆妈妈——年轻人一般瞧不上,买了也不知怎么做,像我年轻时一样—— 一双双被时光打磨的手满堆里拨拉着希求寻一个样貌周正些的,但往往也是相较着拣进一个略微不那么丑的。其实到最后,再丑的也剩不下,有两次我们去菜场晚了,最终包圆了被人嫌弃了无数遍的疙瘩,回来拾掇拾掇,依然味道不减。
 
说到味道,是我进了婆家门以后才又一次领略到的。我婆婆是胶东人,年年初冬季节憋疙瘩丝,结婚后第一年吃到,一家人看着新媳妇满脸泪花吃吃发笑,他们不知道这股子独特的味道令我想起了遥远的童年。
 
大约是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年过年吃饺子,我爷爷调了一小碟黄乎乎的东西,我们蘸醋他蘸那个。大概是见我好奇,便怂恿我尝尝——“早岁哪知世事艰”,入口未及品咂鼻涕眼泪就下来了,爷爷笑着赶紧把他的半盅温酒端到我鼻子底下……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芥末”这两个字,避而远之。
 
后来查阅得知,婆家憋丝所用的疙瘩和我小时候吃到的芥末同属一脉,一个是芥菜的块根,一个是芥菜籽磨成。回想起来,其实以前我和奶奶的饭桌上也有芥菜疙瘩的影迹,只不过我不经意。酱菜铺里有卖五香疙瘩、咸疙瘩,但奶奶常自己腌制,洗净晾干了一层疙瘩一层粗盐摆在咸菜缸里,要腌好久,直腌得变了颜色,吃起来只是齁咸而没有一丝丝辣味。也不记得我奶奶说起过疙瘩原来是辣的,所以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把它和芥末联系到一起过。
 
婚后每年一入冬,老张必要从婆婆家带回一罐子憋好的疙瘩丝,看他调好拌匀吃得酣畅淋漓,我只做视若无睹。腌疙瘩保存期长,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婆婆做的疙瘩丝必须用新鲜芥菜疙瘩才能憋出味来,仅能短时期食用,所以“物以稀为贵”,老张吃起来显得十分珍惜。这倒有点勾起我的参与意识,但终归忌惮着那股子呛人的味道,参与时也只矜持地用筷头搛上三两根,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姿态。
 
不知从哪年起,老张开始买疙瘩自己鼓捣,经历了几次小失败之后竟也憋出了妈妈的味道,从此实现了阶段性“疙瘩丝”自由。在从失败到成功的路上,虽然不动手,但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品评、分析、纠正、总结,做了不少动口工作,但仍吃得小心翼翼,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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