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烟火气

逛早市也是假期一件乐事。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趁着太阳还没露脸，拉着小车，慢悠悠去早市晃上一圈，买上一两样时令蔬菜，几样水果，或者再买上些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再慢悠悠拉上小车回家。
嗨，我感觉我已经过上退休生活了。

这个摊上的黄瓜看起来真不错，直溜溜的，顶花带刺——顶花肉眼可见；手一摸，扎手，可见真是带刺——新鲜。买上几根吧。
我按自己的审美挑了几根，站在旁边等着老板上秤称。老板正忙着给一个小伙称菜。这小伙买了一把豇豆角，买了几根苦瓜几根丝瓜，还买了一把小葱。老板利落地称重报价，小伙接过塑料袋扫码付账，眼看就要转身离开了。
就在我以为这笔交易已经结束、我正打算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老板的时候，小伙一拍脑袋又折了回来，从菜摊上捏了几根韭菜，真的就是几根，五六根？反正最多不会超过七八根吧，放在了秤上。
老板没动，看着小伙，很明显还在等他继续拿韭菜。也是，我和她都从来没见过有人会买上五六根韭菜。也许南方有人这么买，可我们这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啊。没想到小伙拍拍手，看着老板，眼睁睁等着老板称重。
老板不自信了，犹犹豫豫地问道：够了？
小伙很自信：够了。
老板真愣了，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进行了。
我一看就知道这小伙没有生活经验，应该是个没买过菜的，这几根韭菜够干啥啊？就好心提醒了一句：太少啦，再拿点。
小伙摇摇头：我妈说中午吃臊子面，要几根韭菜提提味就行了。还说现在的韭菜有点老了，不怎么好吃，不要买多了。
唉，这个妈说话太含糊了，她说的几根是个约莫的数字，可她儿子却是当成确数理解了。
老板算是明白过来了，从秤盘上拿起这几根韭菜，还顺势从韭菜堆里又捏了几根，扯过小伙手里的塑料袋，一把塞了进去：这几根韭菜要啥钱啊？送你了，就是别再浪费一个塑料袋了，环保嘛。
小伙不好意思了：这不行吧？我给你扫个五毛钱吧，少不少？
老板一挥手：不用不用，你刚买了不少菜，这几根韭菜送你了，也不值什么钱。
小伙说了好几个谢谢才离开了。
我不知道小伙的妈看到儿子拿回去的这几根韭菜做何感想。
买点里脊炒个菜吧。
这么一想，我就往肉摊方向走去。
楼上一个邻居也在买肉。我看到她买的肉惊呆了。小小的一条，称重后才两块钱。有史以来，我买肉从来没买过这么小块的。我都怕这么买老板不耐烦，不说打我吧，给我个白眼说不卖的概率应该是极大的。
前边那个小伙很明显是没有生活经验导致了误判，这个邻居可是个做饭经验非常丰富的高手啊。
今天怎么回事？买菜的人怎么都像南方人一样秀气啦？
也许看出了我惊讶，她笑着解释：昨天包了烫面蒸饺，小孙子嚷嚷今天还要吃，他才能吃几个啊？我就给他包几个吃吃，家里其他人今天吃米饭。
包得再少，过程也省不了啊：剁馅儿，烫面，包，上锅蒸。这就是天下好奶奶了吧，为了满足孙子的要求，就真的会给他包上几个饺子。
几个人围着在挑红薯。
我没有买红薯的打算，可是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听到有人边挑边对旁边的人说：这家红薯好，又面又甜，没一点点丝丝，我一直在他家买；虽说比其他摊子贵了五毛钱，可你只要吃上一口，就会觉得这五毛钱花得不冤。
那我也买几个吧。
现在的红薯大都是袖珍型的，长得秀气，又细又长又直溜。我也上手挑，看中的都是又粗又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