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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乡村匠人(2)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因此,乡村就有 “劁猪匠”这个行当。这些“劁猪匠”也是别具匠心,他们不吆喝,也没有广告宣传,只是在自行车上带个挂包,里边装有“劁猪”用的刀剪针线,在车把上拴一条红布,乡亲们就知道他“劁猪匠”的身份。“劁猪匠”有别于兽医,他们不给猪医病,专业“劁猪”。他们动作娴熟,“劁”一个猪崽,用时也就十分八分。给猪不打麻醉针,也不消炎,只要取出睾丸(或者阴花),用针缝合后,在外皮上抹把草木灰即可。说来也神奇,“劁猪匠”虽然不消炎,不麻醉,不止血,不包扎,但两三天功夫,那个刀口便会愈合,小猪崽依然欢蹦乱跳,不能不说是“劁猪匠”的绝妙高招。
补锅匠
“补——锅”!村民熟悉干什么的匠人,喊什么样的声音。干铁器活的匠人,声音既宏亮,又厚重,似乎要把整个村庄叫得应声才是。乡亲们听到吆喝声,只要家里有烧坏的铁锅,裂缝的盆,打破的碗,全都拿来修。
过去,家乡较为贫困,农村老百姓很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人衣服破了,用具坏了,都舍不得买,修修补补,继续使用。记得有一次,我帮奶奶烧猪食,一边点着火,一边看小人书,结果忘了加水,锅烧红了,又烤焦了木锅盖。在焦炙之中我急忙泼了一瓢凉水,这下闯了大祸,就听“嘶啦”一声,热气掺杂“糊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原来是锅底炸裂一条缝,在太阳下,清晰地能透过光亮。这可把奶奶急坏了,嘴里不住地唠叨“我的锅,我的锅啊”。我暗暗地骂自己,后悔不已。锅是我烧坏的,却让奶奶跟着一起难受着急。

远去的乡村匠人


说来也巧,只两三天,村里就来了“补锅匠”。那天下午,我没去上学,只好背上“黑锅”,到村中老槐树下,让补锅匠师傅修补。只见师傅用手压钻,在裂缝两边各钻几个小眼,给裂缝中间涂抹上红泥巴,再用铁拤拤住,就算修好。我不放心,问匠人师傅,“涂点泥巴就完了,你不是蒙小孩吧”?师傅说:“小孩丫丫的懂什么,那是‘红胶泥和鸡血’,就这两样给你新烧一个锅,也不会漏!”听完匠人师傅话,我才放心地回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锅缝里的泥巴干透,倒上水试试,发现一滴不漏,完好如初,只是锅底多了三条铁疤而已。所以,我总觉得“补锅匠”是个好营生,补一个拤两毛钱,抹点泥巴,一会儿赚我六毛钱,一天能打多少个拤子,赚多少钱啊!
铁 匠
旧时,乡亲们用的铁器农具差不多都是本地的铁匠锻造的。如镢头、锄头、镰刀、斧头等,如今这些东西都可以在商店里买到成品,虽没有铁匠铺打制的耐用,但看上去既美观又实惠,因此人们都非常喜欢它,这让越来越多的乡村铁匠铺停火关门,铁匠大都改行从事其它职业去了。
铁匠吃的是力气饭,他们抡起几十斤重的大铁锤,叮叮当当地在铁砧子上一干就是大半天,“打铁打铁”,不下把子力气去“打”,就出不了好铁。胡同里老八爷和郭月凡二爷都是铁匠,他们都长得很挺脱,胸肌很发达,胳膊也比一般人要粗很多。小时候,无数个清晨我都是被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给吵醒的,有时候,我会到铁匠铺看他们打铁,无论什么季节,铁匠都赤裸着上身,腰上围着一个皮围裙,干起活来,都是一身的汗水,火光把他们的脸烤得通红的,他们表情严肃,一丝不苟。他们把一块铁烧红,放到锻炉前的一块铁砧上,然后两个铁匠一左一右,手中的锤头一起一落,那声音充满节奏,充满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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