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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怪话会不会让我成为文艺公敌?

2024-01-21 来源:你乐谷
王小帅和张艾嘉导演现在都遇到了事业上的挫折,无论是《闯入者》还是《念念》票房都很惨淡,特别是和《何以笙萧默》这样的片子比较,它们简直就像个贫农一样衣衫褴褛,但在口碑上,情况刚好相反,大家都能看出《闯入者》《念念》在制作和内容上的用心,反观《何以笙萧默》,就只能用呵呵来形容了,有一个朋友发微信强烈要求请我看这部电影,有这等好事,我当然得问清楚理由了,她说被该片猝不及防地恶心着了,这种恶心如此强烈,她必须让我也看一场,用这种拉别人下水的方式来发泄她那无法消化的愤怒。这种险恶的用心我当然要排斥了,所以很抱歉这个片子还没看。

这些怪话会不会让我成为文艺公敌?


这种反差显然也让王小帅和张艾嘉如鲠在喉,先后都发出了自己的声明,张艾嘉的反应属于柔中带刚,她说“我说过成功在字典里的意思就是把事情做好,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在于继续把自己的工作当一回事,有一份尊重去做好它。我接受票房的事实,但我不认为这是失败。”简单翻译一下,就是说票房我管不着,但这部电影我对得起自己。而王小帅的发言则是一贯的愤青味,他说“商业片最好的时代,文艺片最坏的时代”,同时也将以矛头指向了发行和院线经理们,因为《闯入者》的“票房占比明显高出它的排片占比”。说实话很能理解上述两位值得尊敬的创作者的情绪,但更能接受张艾嘉的态度,而对王小帅老师的说法多少有点不适。
当然就会有人问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的片子,恐怕跳得比他还高吧。也许还真是这样。但从理性上来说,还是觉得王老师有点反应过度。
这个时代是不是文艺片最黑暗的年代,从媒体的关注度来说,是的,但另一方面,相对于以前的全部小圈子里内部消化,现在的第六代起码能接触到更多的观众,这是不是一种进步呢?
文艺片应不应该有票房?当然应该有。但它会不会有《速激7》的票房,不可能。当王小帅把自己的票房和正当红的商业电影放在一起比较,并悲愤交集时,实际上有一个潜台词,他的电影应该获得跟《何以笙萧默》差不多的票房,这显然表错了情。
也许有一个残酷的真相是,票房的基本值往往来源于类型本身,伟大如塔可夫斯基,放在今天,他也只能在象牙塔里获得喝彩,对于大众来说,他的电影只能是莫明其妙的天书。当王小帅、张艾嘉选择了文艺片,也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选择了一个更狭小的观众群。这个观众群有多大,可能需要行业去调研,但它肯定比《何以笙萧默》小得多。
这也是最讽剌的地方,最广大的观众需要的是麻醉剂,是让他们能超脱于这个俗世的通道。现在的问题是这些麻醉剂,很多都是假冒伪劣产品。而对于世界真相的追问,对那些更隐秘而又更生动的情感的探索,那些院线观众其实需要的不是那么多。
也许这才是王小帅等文艺片导演真正的痛。贾樟柯导演曾在若干年前发出过跟王小帅同样悲壮的天问:黄金年代,谁会关心好人。当时面对《满城尽带黄金甲》,深沉动人的《三峡好人》无人问津。贾樟柯导演本来是拍给他的民工兄弟的看的,但真正能消费它的,是那些生活在大城市的知识分子。这是个永恒的错位,很少有人能去观看和反省自己的生活,他们想要的只是在某一刻假装逃离假装飞升,有余暇和动力去反省和批判自己的,永远只能是那些在智力和情感上都过剩的文青。
说得简单点,我为什么觉得王小帅有点反应过度?是因为他应该想到在一个正常的市场里,文艺片是会被边缘化的,既使是在电影工业最完善的好莱坞也同样如此。毫无疑问,在若干年前,这些导演身上还附着着反体制、反主流的文化英雄的光晕,而当他们要面对更广泛的观众时,这种光晕却变得不再重要,甚至显得不合适宜。从前一个国际奖项能带来一切满足感,而现在票房才能真正的权杖。他的愤怒也许只是从云端跌入俗世后的一种补偿式的情感反应。 但这就是他选择的路,你不可能又能获得最大多数的观众,同时又能完全是他自我的表达。有这种要求,本身就是一种自私。所以我更认同张艾嘉的说法,从她的声明,我们能感受到了一种受冷落的委屈,这是一个俗人的正常情感,但她认帐,她愿意用少的票房去换取表达自我的自由权,而且她并不把它上升为一场宏大你死我活的战争,它只是一个个体的选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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