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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惆怅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前几天的一场雪,下的虎头蛇尾。不由感慨,没有经过冬雨的铺垫,到底是成不了气候的。但是气温是降下来了,一下子由两天前的二十几度降到了零下五六度,冷是真的。

雪的惆怅


我们地处中原,是南方人眼中的北方人,北方人眼中的南方人。年初去一趟东北鞍山,本以为可以看到东北应有的冰天雪地,而且从上海出发的时候,也是特意带上厚厚的羽绒服,没想到下了飞机,除了风有点硬之外,丝毫没有那种严寒的感觉,顿时小失望,回来的时候绕道沈阳,也只是见到了很小的雪,总之那次大东北之行,没有给我身处大东北的感觉。夏天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大东北的妹妹,小我一岁,东北一所高校的教师,不知什么时候关注了我的公众号,我能看到后台数据,我更新的每一篇文章,她都是第一时间阅读,但从不点评,我以为一定是我的故人,后来才知道不是,邀请我冬季去东北看雪,前段时间,妹妹果然抛来了橄榄枝,我却没能成行,看来这一个冬天又实现不了赏雪的梦了,在此对妹妹的邀约表示感谢。
 
这两天出趟门,回来经过南京的时候,漫天的鹅毛大雪,让我瞠目结舌,如不是回去还有事,一定会从南京下来,赏赏雪再回去,因为家里没有雪了,只剩下了冷。
 

我喜欢雪,从很小的时候,每年冬天雪像一个远方的亲戚,经历了春夏秋三季后,无论多忙,都会到我们江淮大地打个卡的,而且每次都把对那片土地的热爱表达的酣畅淋漓,绝不小家子气,放一颗烟雾弹就走,那时的雪是实实在在的,非要把所到之地的山川河流庄稼树木全部染白了不可。雪在来临之前是会先打招呼的,前两天就把空气的湿度氤氲的恰到好处,然后在一个傍晚或者夜里就悄悄地来了,无声无息,不声不响,却让第二天早起开门的大人孩子激动地湿了眼眶。
 
大人一声喊,下雪了,孩子们哪怕正在做着梦,也会一下子激动地醒来在床上连蹦带跳,然后不等母亲给他们把棉袄棉裤放在火上烤热,三下两下挂在身上,也不感觉冷了,倒吸拉着鞋,找到合适的工具就可以清理院子里去厨房和厕所的雪,或者干脆去大门口的雪地里跑一圈撒会欢再说,雪地上的小脚印一踩一个坑,不多久就会被哥哥们用胳肢夹回来,扔在灶堂前,把冒着热气的红萝卜一样的小脚塞到灶堂的火里,非烤成红猪蹄不可。
 
我对雪还有一种感情,那就是同命相连,这种感觉来源于一次雪后。我因为和小伙伴打架,抓烂了人家的脸,那家大人牵着孩子的手找到我家时,我们正在屋里架着木柴烤火,母亲拿着我的鞋子靠近火堆烤,她的眼睛被烟熏得半眯着,我则套着她的鞋子在脚上,正对着门坐在她的对面,一边看着我鞋子上冒着的白热气,一边听着母亲很难听的骂。那母亲一脚踢开外面的栅栏门,母亲惊讶地转头看,我反应快,趁着她转头的空,从她身边夺门而出,差一点又把那个孩子撞倒了,家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但我跑的很专一,一次头都没有回。母亲的大鞋子还没出我家的院门,就跑掉了。慌不择路,我只能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结果就跑到了村子西边的小河边上。
 
刚下过的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在那个数九寒天里,有时候三五天都不化。小河边有一条农民用于放水而挖开的小水沟,因为风在这里受阻,雪全部积在了这里,看不透到底有多深,但足以没过我的脚踝,我不敢走了,定定地站着。在小水沟与河的交汇处,长着一片非常茂密的芦苇,经冬的芦花挂在芦苇的枝杆上,随风摇曳,西北风不疾不徐地刮着,每一丝风吹到脸上,都像鞭子抽打一样。慢慢的我奔跑的热量耗尽之后,就是彻骨的寒冷,浑身打着寒战,感觉牙齿快要被我咬碎了,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听到母亲向我赶来的追骂声……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光着的双脚早已经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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