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美术艺考监考，多了一种新体验

中学为各级各类考试提供场地和工作人员，应该是一种义务。
工作这么多年，为高考、中考、自考等各种考试监考了无数次，原本以为以后的每一次监考，都是对过去某一场考试的复制，即使有变化，那也只是微调。
没想到，我的监考生涯中还会出现一种新的体验，那就是为美术艺考监考。

我很纳闷：考美术需要监考吗？这也没法抄啊，像我，就是眼睁睁看着别人一笔一笔画，我也根本没办法重复人家的过程啊。
事实就是，考美术那也是需要监考的。
布置考场首先就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教室桌子搬空，只留下20个凳子。但培训时也说了，这凳子考生也不会用，他们都会自带画架和凳子的。
那考号贴在哪里呢？只能贴在凳子前边的地上了。难道放凳子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贴考号定位？当然这是我瞎想的。
进考场时，以往的考生都是拎着个透明笔袋，拿着身份证和准考证就OK了；艺考生却完全不同，他们都背着一个又大又重的包。
这个包不能进考场，他们得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结果呢，每个人进考场的时候，都端着画板，上边摞着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里边有画架，有凳子，还有他们复杂的画画工具，也少不了准考证和身份证。
用金属检测仪检测的时候，考生得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扫完再重新抱起来，常常顾此失彼。不少考生需要跑两趟，才能把东西都送进考场。
他们狼狈，监考老师看着也不轻松。
找到自己的地方——对，是地方，不是座位——他们就把三脚架支起来，把画板放上去，再把折叠凳支起来放好。考场给他们提供的凳子，基本都被他们用来放自己的用具了：纸巾、笔盒、纸胶带、削铅笔器等等。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每个人至少准备了30支铅笔，每个人必配一个削铅笔器。
艺考生用的铅笔跟我们平常用的也不太一样。
考试期间，教室里时不时就会响起“咯——咯——”的声音，那是有人在削铅笔。他们把铅笔塞进削铅笔器里，开始摇把手，三四下就可以了。每支铅笔的笔尖足足有一个手指肚那么长，呈圆锥状。
我猜这种铅笔比较贵，若是我们普通铅笔，笔尖削这么长太容易断掉了。
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平时的考试坐30人，还空空荡荡的；美术艺考的考场只坐20人，还觉得憋屈。
文化课考试别说下座位了，东张西望也不行。艺考就不一样了，他们即使不东张西望，但一抬头就能看到别人的画，看到就看到了，没任何问题；他们还可以站起来走动，换不同的角度观察自己的画作。
上午，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有点晃眼。有考生要求拉上窗帘，有考生觉得不能全拉上，说会影响光线。幸亏后来他们达成了一致，不然还真不知该按谁的要求做。
考色彩时，考生带的用具又更新了。
他们都有一个折叠式的小桶，装水的。他们都带着颜料盒，一般用的都是7×6规格的，也有7×7的。还有调色板和颜料纸，然后就是一大堆毛笔，还有一两块抹布，还有不插电的电吹风。
这考试真的不容易，太麻烦了。
有考生自己带水。进考场时就提着一桶水，或者带三四瓶矿泉水。
其实，要求每个考场要给考生提供两个水桶，一个装干净水，一个供他们倒废水，但每场考试只允许换一次水。
考试过程中，教室里到处是毛笔在桶沿“梆梆梆”的敲击声。考生在桶里洗过笔后，会在桶沿上磕几下，为的是磕出里边的水吧。磕完，还要把笔在脚下的抹布上抹抹，然后才在颜料盒里蘸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