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模样

曾经读到一篇为孔子正名的文章，说孔子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两千年多来一直为人所误解。把封建礼教“三纲五常”的盆子全扣在 孔子头上。君为臣纲，君权至上，父为子纲，老子比天大。孔子的本意是否在此？作者在解读的过程中莞尔一笑：其实孔子的意思只是把君臣之义看作上下级关系。若是这样，这上下级的关系可就宽泛自由得多，不存在什么天地大义。他着重要探讨君臣该有的“范儿”。上司怎样做才能像个上司，下级怎样做才能像个下级？不过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投桃报李”。换言之，如果君主对臣子不怎么样，那臣子对君主也绝对地可以“不怎么样”。君主可以炒臣子的鱿鱼，臣子也可以反炒君主，绝不存在“愚忠”之理。孔子的信条原是如此自由活泼，后来被封建卫道士们所利用，实属天大的冤案。

刀尔登在《鸢回头》中有对孔子的描述:他生活在2500年前，活动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登过的最高的山是泰山，欣赏过的最美音乐是名为”韶”的宫廷乐舞，喜欢精致的食物，讨厌粗野的人。他是一个智者、有德行的人、搜集书籍的人、长寿的人。他是时代的教师、君主的宾客，由于不谙权术，没有成为他想成为的政治家。他关心的中心问题也是春秋时代很多人的共同理想，即建成一种很少纷争、秩序井然的合理社会。他提出了自己的社会目标，用伦理语言以形容，至于如何实现，他也想不出办法(复古主义本身就证明着没有办法)；所以《论语》的精华不是政治 ，是合理个人生活、德行的个人实践，如何与世风对抗又不陷于激烈危险的情绪。
 
读日本作家井上靖的《孔子》，惊诧于一个异帮竟对华夏圣贤认识得如此通透，井上靖仿佛化身为一位虔诚的小迷弟，纵然千年时光封尘，也希望偶像收下自己的膝盖。电影《孔子》里也塑造了这样一个人物——南子。尽管书上说孔夫子对这个南子不怎么感冒的，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就是她及其老公卫灵公。但电影却把“子见南子”敷衍成一个比较暧昧的桥段：“夫子说‘仁者爱人’，是否也包括我这样一个名声不大好的女人？”在与孔子的交锋中，南子说出一句令孔子绝倒的话：“世人也许很容易了解夫子所体会的痛苦，但未必能够领会夫子在痛苦中体会到的境界。”尽管“女子难养”，但孔子在内心深处未必对她有多少排斥，说不定也将之视作了知己。
 
伟大人物在他所处的时代注定是孤独的，因为他的思想绝非同时代的人所能同步。孔子的一生，政治上始终郁郁不得志，本邦被排挤才华难以施展，周游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直到老年专注于整理文献和从事教育，才得到了人生的安宁和理想的升华。时代在进步，对孔子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人们方有能力领悟他那“神秘的微笑”。《孔子》中塑造的夫子，机智、幽默、乐观，契合我们心中的圣人形象，甚至在我们熟知的“文韬”之外更有“武略”：与把持朝政的“三桓”世家斗智斗勇，为求得增援与人比射箭，在战场上击鼓壮军威……这样的孔子，更可亲、可敬、可爱，深具人性的光辉与魅力。
 
每年的9月28日，是孔子的诞辰纪念日。到今年“圣贤先师”已经诞辰2574年了！在这个时间段里，中国、日韩等地都会举行大型的纪念活动，重温孔子的人生轨迹，感谢他教给我们的人生哲理，表达心中对于孔子千百年亘古不变的怀念和敬仰。“世无孔子，万古如长夜”。我国公元前841年前没有文字史料，是孔子编修的《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把上古文化和文明传承下来的。从孔子时代到至今，中国传统文化“儒、释、道”中，儒家文化一直是中华文化的主线，说他是中华上古文化的传承人以及5000年中华文化的奠基人，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