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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背靠宿舍里的土炕圪蹴着,又卷起了他的烟叶棒……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嘈杂的脚步和爽朗的说笑声,把民一下子惊醒了。但民浑身困乏,一身的懒倦,就是不想睁开双眼。身下的温热太舒坦了,民太想睡了。民慢吞吞地极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双惺忪睡眼,懒洋洋地仰头瞄向了头顶,哦,二老板兼生产主任也还在睡。
 
天,已蒙蒙亮了,浅谈的晨光从砖窑的门洞里微弱地照了进来,窑洞里还是一片灰蒙暗淡,太适合沉睡了。
 
“吆!这谁家昨晚丢了两头猪啊?”

民,背靠宿舍里的土炕圪蹴着,又卷起了他的烟叶棒……


憨斜着肩膀、使着浑身的力气第一个把一车生砖坯拉进了窑门。但当他把头和脖子刚伸进门洞,一眼便瞅见了二老板军,还有民。他猛然间下意识地一抬双手,他一车生砖坯停在了砖窑的门洞里。
 
“哎呀!死鬼,我的腿!”“二寡妇”没有想到憨的生砖坯车,会一下子突然间停下来,扭肩一冲而上,把右腿硬生生地磕在了憨砖坯车后面的铁框上,呲牙裂嘴地叫了起来。
 
砖窑,外面的地面车来车去、人来人往,极其硬挺坚实,加之雨水冲洗,日常里非常精光溜滑,但砖窑内面的地面很松软,犹如绵绵田地。所以大家拉生砖坯车进窑门的那一瞬,都是最使劲,好让砖坯车在惯性之下,更好地灵活自如地向前游进。不然,你若四平八稳、有气无力地拉着几百斤重的坯车进窑门,那车轱辘就会在窑内的地面上生根,即使你再怎么有力气,再怎么纵肩登腿,也极难前进。而且,你若一停下来,又去来回反复进退,重车之下的地面,便会被蹭出一块凹地,再要前进,那就越发费劲了。憨的突然停车,让铆足了劲、紧跟在后面冲进来的“二寡妇”着实磕疼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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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挨刀的,哪里有猪?你家昨晚猪跑啦?”“二寡妇”也一扬双手撂了砖坯车,反身坐在了憨砖坯车的后尾上,双手捂着右膝下的腿骨揉搓着哀怨了起来。
“叫唤啥?你进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两头猪?有了这两头猪,能顶你拉多少砖坯?”憨话音一落,锋、秋嫂、刚、栓栓叔、冬婶都在窑外面撩了砖坯车,从后面一拥而进。
 
“哎呀!真是两头大肥猪!绝对能卖个好价钱!”锋跨进窑门一瞅,顿时乐了。大家拥了进来,也一下子都乐了,裂开大嘴笑了。
 
“二寡妇”一时懵了,右手揉搓着右腿弯着腰侧身蹭进了人群。
 
“快让我看看!看腿磕得咋样?”憨被挤进人群的“二寡妇”蹭了个趔趄,这才收住了笑声,弯腰上前就要翻卷“二寡妇”的右裤腿。
 
“你个死鬼,你干啥?起开!滚!”“二寡妇”一边急忙捂腿后撤一边又急忙惊叫起来。
“快让憨给你按摩按摩呀!”刚见状开嘴乐呵了起来。
 
“按摩你个头!一个个都是些死鬼!”“二寡妇”转眼嗔怪起了刚。
 
憨愣在原地霎时红了脖子脸,一波更加热烈的朗笑溢满了窑洞。
 
“哎吆!——,真是睡美了!这窑里的地温温的,不燥不烫,睡着真是太舒服了!”二老板早已被大伙儿惊叫行了。这才伸胳膊张腿舒腰,出声儿了,“大家还都挺早的哦!”。
 
民,撑胳膊起身,打着哈欠卷了身下的草帘子,夹在腋下,匆忙地扣着眼角的眼屎,出了窑门。
 
赶在两位窑内装生砖坯的师傅还没到来之前,民已把一车生砖坯稳稳地拉来,排在了大家的后面。从上衣兜里摸出烟草和纸,卷起了烟叶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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