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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遥远的桃源梦(2)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静谧安闲的夏天,大树垂着它们浓密的绿荫,听凭知了没有规则地站在它们的肩头上高歌。
 
把酒话桑麻
前院是养猪养牲畜的地方,猪圈和马棚分布在靠院墙的两侧。正晌的时候,牲畜们被拉去田里劳作了,只有鸡鸭满院子乱转,它们乘了绿荫,却把垂柳的叶子啄了个千疮百孔。
南北通透的大门洞,就是天然的纳凉胜地,在二进三进的大门洞里摆放着桌椅,大约能容二三十人吃饭的样子,靠墙堆放着五颜六色的各种蔬菜,门洞旁边的房间,便是厨房。
记得那个脸上有着细密的麻点点的烧饭师傅——司伯伯,他成天笑眯眯的,不是忙着摘菜和面,就是提着泔水桶到前院西边去喂猪。摇摇晃晃跟在他脚边的时候,走到前院就被他赶回来,“回去,回去,找妈妈去,这里臭!”
每到半晌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午饭了,手里整理着那些菜,笑眯眯地先问我一句:“丫头,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饭呀?”
在桌椅间蹦跳的我,哪里有什么思考?不是说吃米就是说吃面条,收工回来的叔叔们抱怨吃饭没有新鲜花样儿的时候,司伯伯就撩着他那似乎永远也没有摘下来过的白色围裙,一边擦手一边笑眯眯地指着我说:“是小萍萍点的饭呀!”
大家说说笑笑地围着桌子吃饭了,我那时是不是一脸的无辜表情?
菜花间蝶也飞来
长大一点,也跑到大门外面去,去看大人们在田里忙碌。
那也是与常见的田地不一样的。我们在村子里见惯了广袤的麦田,见惯了单调的玉米地,在这块极目所限的范围里,看到的却是高高低低、五颜六色的药材苗圃,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小花儿,就连那叶子也是奇奇怪怪的形状和颜色。有花蝴蝶在花叶上起落,有大眼睛的蜻蜓浮在空中,还有舞着黑剪刀的小燕子掠过来掠过去。
 
 
田地的样子特别,田垄也特别,种地的人却没有什么特别,叔叔们也都是弯腰曲腿地手持着各种铲、锄、耙……头顶大草帽,脖子里挂条毛巾,时不时地抹一抹脸上头上的汗水。
他们也种一些我们不常见的蔬菜。在六七十年代人们只顾“以粮为纲”的大环境里,生产队除了大葱就是萝卜土豆和白菜,小时候,生病了,吃个西红柿都当是水果。农场里蔬菜的品种就丰富多了:长的短的豆角,红的黄的西红柿,红的白的萝卜,长的圆的茄子,细的圆的辣椒……还有各种颜色的叶子菜,都不记得名称了,印象最深的是除了吃紫苏的叶子,还吃嚼起来咯嗞响的紫苏籽儿,香香的。
 
电视和电话
最后的记忆应该是上学之后。学校放假了,我可以自己走路去农场。哦,不是自己,是和堂弟弟一起去的。我俩一边走一边憧憬着到农场去可以看到电视。那时,堂哥已经跟随父亲在农场里干活儿了,堂弟去找大哥(也是我大哥),我去找父亲,总之是都有人管饭吃。
那是刚刚听说有电视机这么个玩意儿的时候,别的地方都没有,农场里有一台,12寸的。一根天线扯到屋顶上去,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子支撑着,固定在房檐的砖缝里。黑白屏幕上的人影儿也是一跳一跳的,动作连续不起来,像是把一张张图片连起来放映上去的。记得那时看的片子,是一个五好少年为保护生产队的芝麻地,连夜冒雨去放水的故事,让我当时就想起课本上刚学的《草原英雄小姐妹》,为救公社的羊群而冻伤手脚的故事。
那天晚上,看到中途,屏幕突然变成了闪烁着的雪花,还嗞嗞啦啦地响着。大哥踩着梯子爬到屋顶上去,来回转动那根竹竿子,都没能把它救回来,芝麻地的故事结局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农场里还有一部黑色的电话机。电话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大人们都在围墙外的田里忙乎着。我和堂弟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小心地听那头的吩咐,然后,跑到田里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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