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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遥远的桃源梦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也许是因了天高云淡风清爽吧,抑或是因为运动会期间,不用站在讲台上调动各路脑细胞来让自己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悠悠然地仰望着南国雨后蓝得要滴下水来的天幕,思绪飘呀飘地,飘出去很远很远。远到半个世纪以前,远到在这个季节里空中飞雪的北国,远到不知还有几个人能够记起的那一方乐土——不知当时的人们是如何看它,而在我,那的确是一方乐土,是我的桃花源——齐洽农场。
说它是“桃花源”,却没有桃花林,没有武陵人,更没有小山的入口。但在我的记忆里,那里“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曾经是“垂髫”的我,也“怡然”度过了一些“自乐”的时日。
 

我的遥远的桃源梦


 
故土静土
说到农场,可能大家会想起上个世纪的劳改农场。这个农场不是下放干部的农场,也不是改造知识分子的农场,没有打击谁,没有修正主义和右派,也没有冤案(已经是桃花源了吧?)。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它应该是无极县医药公司的一块实验田。但为什么在远离县城十几里之外的齐洽村领地里?我没有深究过。当年的父辈也已经做古,不知道谁可以来回答我的问题。农场的面积有多大?具体的功用有哪些?存在心里这么多年的问题,算是成了“悬念”,打开电脑上百度现搜,信息也寥寥。只是隐约听说,现如今,那一方土地似乎已是一个污水处理站了。遗憾的是每年暑假从路边经过,竟也没有拐进去看上它一眼,仿佛那就是一个故人,许久不通音讯,明知道岁月洗涤了它的容颜,惧怕着它的衰老,却又惦记着它的改变。
齐洽农场,位于无极县城南十几里的地方,在张段固乡齐洽村的土地范围内,大概在齐洽村东不到一里地的地方。从无极县城沿晋无公路一直往南,到齐洽村口,拐向东去,隔着庄稼地,就可看到那个似村非村的大场院。
 
院门坐北朝南,从大门进去,可见那个三进四进的大院落,房屋也就有三四排,整齐地排列着。一直往北往里,进到最里面住宿的那一排,要穿越三个大门洞。
那里,曾是我贫乏荒凉的童年时光里的一抹温暖又欢快的记忆。
榆柳荫后檐
父亲是无极县医药公司的职员,曾被派到齐洽农场工作几年,这便是我结识它的缘由。
那应该是我刚出生不久的事吧,听母亲说,农场的叔叔们凑钱为刚满月的我买了一把银质的长命锁,可以挂在脖子上的那种,叮呤当啷地挂着若干个小铃铛,一摇动就哗啦啦地响,至今仍在我手里,只是没有了当时那亮闪闪的光泽(据说可以让它重现光亮的,有时间了去试一试)。
母亲当年带着我去短暂小住的日子,我自然是不会记得的,到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在场院的大门洞里乘凉的场景。
 
 
在四周用围墙围起来的农场大院里,前前后后种满了高大的树木,虽说没有“桃李罗堂前”,也算“榆柳荫后檐”了。白杨树是直直地矗立在外围的,榆树、槐树、大柳树最是常见,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青皮核桃树和依依垂柳。因为在那时,村子里这种带果子的树很少见到,不然,说不定会给你安个“小资产阶级”的帽子。在这个场院里,却抬眼便可见把树枝压弯下腰去的青皮核桃——人家是种药材的呀。垂杨柳——母亲这样说它——也是一排排地悠扬地拂着微微南来的风,把它们青青绿绿的触须伸到地面上来,那上面,细长的叶子泛着亮亮的光泽,如同一串串音符。我曾经斜拉着一条,和远处电线上落着的几个小麻雀去比对,看哪个更大一些,最后,没有比出大小,却是那几只小鸟儿扑楞楞飞走了了事儿。我两手拉着那些垂垂拂拂的柳丝柳条,仰头遐想:如果我能抓得牢一些,可不可以高高地荡起来,像荡秋千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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