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这一家的水果摊

晚饭后，我又习惯地溜达到自由市场，打算在熟悉的水果摊上买点水果。
自由市场不大，也很简陋，就是圈出一块暂时还没有派上用场的空地，中间搭上遮阳遮雨的简易棚子，棚子下边架起木板，上边摆上些蔬菜或者瓜果。
地方有限，规模就不会大，走一圈下来，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摊位，卖些家常蔬菜和家常水果。

我径直走到熟悉的摊位前，买了香蕉和葡萄，看到冬枣也很新鲜，就又挑了一些。
冬枣旁边还有一堆枣，长得怪模怪样，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品种：半边青来半边红，又细又长，表面也不平展，长得疙里疙瘩的。
我一边挑冬枣，一边好奇地问老板：这是什么枣啊？
老板说是陕北出产的一种枣，蒸着最好吃，生着吃也很甜，你可以尝尝看。
经常在她家买水果，我跟老板已经很熟了。她边说边挑了一个，用湿巾擦了又擦，才递给我。我一尝，水分没有冬枣大，但也算是甜的，就顺口问了一句多少钱。
老板说比冬枣要贵两块。要不你挑些，回家蒸熟了再尝尝看？你就装一起好了，一块按冬枣的价格算。
我谢了老板，挑了三个放进了袋子。
老板摇摇头，笑了；我也笑了。
是的，我不好意思趁机用冬枣的价格多买这种枣，我觉得有三两个回家蒸熟尝尝就可以了，若是真喜欢，那就再来买，别趁机占老板的便宜。
付完账，老板又抓了几颗枣给我塞进袋子里，大概是奖励（同情？）我的老实吧。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在她家买水果呢？
以前，我好像更喜欢在水果超市买水果，虽然水果超市的价格比小摊贩的要贵。
放着便宜的不买，偏要选贵的，没毛病吧？当然没有，我有自己的理由。
几年前，我无意中发现了一种现象，我在水果超市买的水果，要比从摊贩手里买回的同样分量的水果多。这不就很明白了？也许是个例，我不巧遇到了缺斤少两的不良商家。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水果超市明码标价，是讲信誉的，起码秤的分量是够的。我甚至替他们找到了价格贵的原因：购物环境好，选择余地也大，再说人家还要交房租呢。
后来，我好像就习惯在水果超市买水果了，觉得不闹心，一切都在明处，我喜欢这种感觉。
变化出现在什么时候呢？
时间也不长，就在暑假。
一天傍晚，我去小市场买菜，路过这家水果摊的时候，恰巧遇到有个顾客在买李子。她边挑边赞叹：太甜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李子，这次可得多买点。
我瞄了一眼筐里的李子，个个都紫得发黑，闪着诱人的光泽。可是我哪里敢信？想起来我已经好几年没买过李子了，看起来很是诱人的李子，买回家都酸得倒牙，连正常吃饭都受到影响，我就干脆断了吃李子的念头。
心里虽然这么琢磨着，可脚步却慢了下来。
老板招呼道：尝尝吧，买不买没关系。边说边抽出一张湿巾，拿起一颗李子，翻来覆去擦了个遍，递到我手里。
我一下子对她产生了好感。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把水果擦干净了让人品尝的老板。我不觉把目光从水果上上移，聚焦在老板身上。
一眼望去，我就有点自惭形秽，这老板可太精致了。守着这么一个简陋的水果摊子，她却化着一丝不苟的妆容，头发也一丝不苟地高高盘在头顶，身上的连衣裙质地样式也都很讲究。
我低下头重新观察她的摊位，这才发现她的水果都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跟旁边的摊位一比，区别很大，旁边的水果放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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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堆放的水果，似乎要比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水果便宜，给顾客一种大甩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