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8号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家干啥。我能干啥？闲呆着吧。
她说要不出去在周边转转？就三五天。
我马上响应：好好好。
这个暑假眼看就被我晃荡结束了，旅游成了奢望，心里总觉得没有出去转悠一圈的暑假，就不好意思叫暑假，怎么看都是一个假冒伪劣的假期。其实不怪暑假，只怪我辜负了暑假。但转头又想，出去也不踏实，万一被困在某个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更痛苦，还是老老实实待家里吧。

可是，又心有不甘。
在周边转个三五天，也聊胜于无吧。
我问：哪天？
朋友答：明天。
我吃了一惊：明天？
在我的印象中，一次简单的出行也是极不简单的，要提前做好攻略，早早准备行李，不折腾个三五天怎么能踏实出门吗？
朋友也吃惊了：不就在周边转转吗？不至于不至于，没啥好准备的，随身拎个包就行，讲究点的话就带两件行李。又不是马上出发，我们明天才走，够你折腾了。
我还是不踏实，这超出了我以往的经验。
放下电话，马上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一次次在脑子里模拟从起床到晚上休息的全过程，还原这个过程中需要的所有物品。虽然这个夏天热得人恨不得常住冰箱，我还是考虑了一下万一去的地方冷呢？长裤、厚外套也得带一件，宁愿用不上，也不能到时候抓瞎。
就这样，一会儿添一样东西，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件。一番折腾下来，拉杆箱又满满的了。
至于周边到底是哪里，朋友说得含糊，反正就是凉快一点的地方，比如汉中；我也听得糊涂，只清楚一点，就是终于可以暂时逃离西安这个大火炉了。
9号中午出发。
坐到朋友的车上时，听到朋友和另一辆车上的人协调在哪里汇合，从哪里上高速，赶到眉县吃饭……我越听越糊涂：不是去汉中吗？怎么改成宝鸡了？也行，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凉快。
原来我们第一天的目的地是留坝，途经眉县。
我心里好笑：这真是一场特殊的体验，以前出行从来没有这般盲目过。
在眉县吃饭，然后途经太白一路来到留坝，在酒店安顿好，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外边吃晚饭，或者也可以叫夜宵，因为已经快十点了。
这个点儿，西安正热闹，尤其在夏天，夜市热火朝天，这可能就是一部分人有勇气面对炎夏的理由呢。
可是，留坝已经放慢速度，进入了睡眠前的酝酿阶段。灯火昏暗，看不到亮如白昼的那种灯光秀；看不到人来人往；也听不到吆五喝六——县城正昏昏欲睡。
我们应该没有找对地方，但沿途也有吃饭的店，不过这些店里的老板真是任性，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屑于做，拒绝的理由不外乎是太晚了，要下班了，准备的菜都做完了……
真稀奇，这完全超出了我们在西安的生活经验。
这种放着钱不赚的任性，虽然让第一次来到留坝的我有点意外，有点难以理解，却又在内心深处产生了隐隐的羡慕：按计划做完一天的事，就果断结束，任是金山银山也与我无关——这可能正是我向往的生活方式。
后边几天，也一再验证了这一点：
不是饭点儿，服务员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地方的服务员都会在中午忙过饭点儿后休息两个小时，为下午的饭点儿养精蓄锐。在西安，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好像随时去了都有人接待，我还以为所有服务员都时刻准备着接待食客呢。
我们不卖早点——可是，有需求为什么不卖呢？多赚点钱不香吗？如果大饭店不卖早餐，还好理解，可旅游景区里边家庭作坊式的小小店铺有什么必要区分得这么清楚呢？
这种菜没有了——这好像是一个很常见的理由，那为什么不多备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