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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故事里的三个 “土方子”(2)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再说我在勘探队的事
我大学毕业拿到的派谴证上报到单位是“石油化学工业厅”,那个厅机关地点所在的路名是我老家“庐江”,心里特别高兴。往后既在省城上班,又在“庐江”晃荡,一个农民儿子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谁知去厅人事处报到时,转开介绍信去野外石油勘探队报到,开介绍信的老大姐王科长说:“向铁人王进喜学习,为国家找石油”。我丝毫没有失落感,倒很有自豪感,到国家最艰苦的地方去建功立业是新时代大学生的理想嘛!几年以后,身为团委书记的我带着一百多人的一支青年合唱队到安徽大剧院参加省直机关青年合唱比赛,一曲《我为祖国献石油》声震屋顶,豪气冲天,勇夺冠军队。
 
 
餐风露宿,在荒野钻井探油,寻找黑乎乎的原油。钻井队流行一句话:“石油工人一声吼,找个老婆没户口”。芦席、竹子扎制成的一排排工棚里挤着一群群光棍汉,下班后喝酒、打架、扰村妇。那时野外勘探队里有一些旧军队投诚过来的老兵,他们打仗时先后在两边阵地都放过枪,有的还在旧军队里当过医生或师团长卫兵,算得上是老兵油子了,不仅有一肚子流着黄水的荤故事,也有一身特殊的生存本领。钻井队每搬一次家,他们都能挂上附近几个村妇。

我大伯何德富参加新四军当重机枪手跟鬼子打了七年多仗战死,小叔何德余抗美援朝当司号员震聋双耳,我当时对野外队那些兵油子没好脸色。他们嘲讽我:“你凭那几瓶墨水,放战场上你活不下来”。事实上,他们的生存能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强许多,不仅懂得人情世故,还会野外生存自救,平时自我治病疗伤。
图片我那时经常闹肚子,肠胃不好。这些老兵油子教我生吃大蒜头,我剥开蒜头咽下肚子感觉从喉咙到心窝辣出一条线般的疼,他们哈哈大笑。几场酒喝下来后,他们才说:“空肚子不能吃蒜头”。到了春上,他们直接从地里拔出大蒜苗,扯去外皮夹在馒头中间吃。后来我做记者吃百家饭,特别是到北方采访在小摊子上吃面,边挥手驱赶苍蝇边吃面条,剥两只大蒜头或是一把生蒜苗和着面条吃下肚,屁事没得,而同行的记者往往闹肚子。
那十几年的野外经历,跟这些兵油子后面学了些野外生存技能,还有一些自我治病防疾的土方子。他们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用隔年的艾叶和苍术在室内薰(后来野外住房换成铁皮房,多一人一间),在铁皮房四周燃一圈。换季节时,又要如此这番一次。别人以为他们防老鼠和蛇的,他们也只是笑而不答。有一次酒后才告诉我,一仗打下来死那么多人,有时仗还在打,来不及埋死人,只好烧些艾叶和苍术薰一下。我在当记者时,曾接到一条线索:某深山里发现大片白骨。我实地去调查时,当地老人回忆说这里曾打过一场恶仗,后来两边队伍都撤了,当地人挖个既长又宽的坑掩埋了那些尸体。各家拿来艾叶和苍术在那个大坑四周连着燃薰了好多天,没有造成后患。
图片​ 我们在山里每年端午都买艾草晒干收藏
我到省城工作后,每年端午节都要买许多艾草晒干存留,到秋冬季时煮水泡澡或是泡脚。现在在山里栖居时,买的更多,要端午上午收割的艾草时辰最佳,梅雨季节或是阴雨连绵天气,取艾草与苍术在室内燃薰,有时从医院或可疑之地回屋,也用此物把自己烟薰火燎一下杀杀菌毒。
 
再说说两座山的事
人在江湖行走,总要翻过许多山,跨越很多水。我去过的山中有两座山印象深刻,一座是欧洲的阿尔卑斯雪山,一座是我历经千舤之后栖息的江南九华山。
在去欧洲的阿尔卑斯雪山之前,我已翻越过唐古拉雪山、到过珠峰大本营。去珠峰大本营时虽才九月份,天气却已冷彻骨寒,雪山上风似一把把寒刀刮得脸上、手上骨头都疼。而我到欧洲的阿尔卑斯雪山却正是十二月天气,奇冷无比。那年我爱人的外贸企业正频临生死关头,一时又找不到活路。我们俩便去欧洲走走,拜访那里的一些客户。途经意大利米兰时,当地华桥领袖河南郑州人李群来与温州商人阿快跟我说起意大利与瑞士交界处的阿尔卑斯山雪大得将山上的房子都覆盖掉了,雪景非常美。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去看看。李群来先生当即给住阿尔卑斯山上的朋友打电话,朋友说山路积雪厚度超过一米,越野车无法开进山。不过对方答应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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