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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生产队(3)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虽然物资匮乏,但社员的劳动热情却丝毫未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从村东的武乡山上窜出头时,早有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和哐里哐铛的挑水声打破了这黎明时刻的寂静。接踵而至的是小孩的嘈杂声,猪牛的欢叫声,响彻了这旭日初沐下的村落。小孩子们背着那五颜六色的粗布书包,三三两两,兴高采烈走向学校。三五只刚出圈的牛犊,在大牛前后撒着欢儿前蹿后蹭,终被那老诚持重的饲养员赶到了那略显逼仄的田间小道上,一路吽~吽着去了东边的山坡。
一声“上工了”的吆喝从村头响彻村尾,这时,早有荷锄实担乌怏怏一片社员围拢在保管室大门外听候调遣。这是生产队时几十年如一日的惯例,也是社员们每天开始集体劳动前必修的早课。
初夏那场酣畅淋漓的透雨,跌落在脚下的田地里,也深深地跌进了社员的心里。靠天吃饭的社员们谁都知道,这是一场事关吃饱肚子的及时雨。
清晨,天刚蒙蒙亮,早有队长带着披蓑带笠的社员在苕母地里忙活开了。社员们有的剪蔓,有的送蔓,有的扦插,分工协作,井然有序。他们把希望种进了这湿润的泥土,把冰凉的雨水和眼里的泪水姑且收纳在浑身里,等待秋后,发酵成一杯丰收的美酒。
锄草,翻蔓,割蔓,釆挖。社员们在春种秋收、四季轮回中分工协作,用汗水浸润和滋养着泥土,用皲裂和长满老茧的双手拥抱收获。在主粮欠缺几近饥荒的年月,把地头那一堆堆熠红的红薯变成了一堆堆救命的裹肤之粮。

记忆中的生产队


夏蝉啸鸣,布谷嘶唳。三夏大忙已经开始。不必说那西坡岭上咳咳吆牛声,铧土翻滾声;也不必说那东河岭上大田里猫腰插秧,水花飞濺,如珠叩玉声;更不必说那对门岭上弯腰躬背,刹刹刹的割麦声。这每一寸的土壤上都曾留过社员前辈的身影。
单是夏收季的夜里,在那十余间土房大院的保管室大院里,灯火通明,机声隆隆,大山似的麦垛,蚂蚁搬家一样的社员,三天两夜的麈战,终于使一座座金灿烂灿的麦粒子堆砌的金山呈现在社员眼前。
扬场、晒场、翻场、打场,那是女社员施展权脚的赛场;分草、分菜、记工分先不要着忙,那是加点夜工就能搞定的小名堂。淅沥的秋雨一场接着一场,打谷晒场,龙口夺食,才是时下的忙中之忙。
在那段以人力为主的岁月里,一伙拌桶,四至五个社员,一张竹夹席,一块一米五见方的棚布,就形成了一个简陋的收稻组合。象这样的组合,生产队的青壮劳力全算进去,大概也超不过二十组。所以,即使天天节奏和旋律优美的拌桶声响彻山前岭后,收完一百多亩水稻,也得一个月时间。今天想来,真为那时的先辈们赞叹。
秋种在霜降前后半月内,生产队地里的大忙就基本结朿了,也就轮到挟收柿子,收桐子等零碎农活了。这些农活,全队社员都能出工,而且一两天时间就能完成收割和分配。但如今,这两种树在村里早已绝迹,正如当年的人民公社一样,永远泯灭成了人们的一抹记忆。

记忆中的生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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