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行的舅舅(2)

关于舅舅的记忆其实不是很多。影响中的舅舅总是笑呵呵的，在那特殊年代，舅舅脚踩油门的动作我一度认为那是全世界最帅的动作。小时候家门口但凡停了小车，我就知道是舅舅来了，那年月好看的小汽车并不多见的。那是我童年最高光的时刻，那时候舅舅着衣整洁，穿衣很精致，不高的个头，但能给人高大的感觉。舅舅一生最大的成就应该是培育了三个优秀的表哥，三个哥哥都很孝顺，三位表嫂也都贤良谦恭，暮年的舅舅其实一直都很幸福。当然，舅舅也是收获了爱情的，舅母一辈子心疼照顾，仅仅就饮食问题，一直都督导管控，这让患糖尿病多年的舅舅避免了很多痛苦。两个人本来约定了一辈子共行的，如今天地两隔，这些悲伤能感染所有，近些天的雪花应该是悼念舅舅的，空气中弥漫着忧伤。天国的舅舅，您走好！
妈妈的忧伤断断续续难以控制，家人很忧心。舅舅，你可知晓，你的妹妹是那么想念你？
病痛的突然侵袭，舅舅就那么突然的倒下了，音容宛在，我怎么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很多时候，由于我们的疏忽，长辈们很多可以见面的机会，被我们以种种可以克服的原因阻挠。妈妈很遗憾，这个十月，本来可以见面的，舅舅十月份来过一次老家的，本来妈妈可以和舅舅有这最后一面的诀别的。却由于我们所谓的繁忙，擦肩而过。
这成了妈妈一辈子的心事，也成了我们一辈子的遗憾。
 
舅舅和妈妈特别像，兄妹俩走街道任何人一眼可以看出来。看见妈妈孤独的样子，我会突然泪如雨下。亲人之间也许是有感应的，舅舅离开前的那几天，妈妈半夜总会突然醒过来，会念叨起很多过往。我也会突然发现，有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搁浅。算来已经二十多年，我们表兄弟，姨兄弟都没有好好坐一起了。舅舅的离世，我们才坐一起。很多童年的故事慢慢回忆起来，那些年华，我们曾经天真以为会永远都是那样的模样。守夜的时候，我们几个折叠纸钱，祭奠烧纸，很多故事在烟火中会浮现出来。舅舅带我们多次吃过的羊肉泡馍确实很美味，舅舅带我们走过的街道依然熟悉。往事历历在目，舅舅，你却突然走了，看见表嫂哭泣的泪眼，看见表哥忧伤的模样，我想去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去说。当黄土地上新起了一垄土堆的时候，我知道舅舅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天色渐亮的时候，最后的祭奠也宣告结束了，多年后，这里的黄土也会有舅舅的印记的。
简单参加完舅舅的祭奠追思活动，由于工作四散多地，我们表兄弟，姨兄弟也要分开各自赶赴工作岗位了。惜别的时候，看见几个表哥表嫂苦涩的脸，我突然想诙谐一点，笑着告诉几个表嫂，说你们几个孝顺，我舅舅会保佑你们生活更加幸福美满的，我三个表哥也会更加心疼你们的。是啊，孝顺的人会有好报的。失去亲人虽然我们忧伤，但人生不易，无论怎么，我们都还得向前看，舅舅走了，我们忧伤，我们思念，但我们还得继续新的生活。舅母，表哥、表嫂，你们振作一点，天国的舅舅希望你们开心起来，你们开心幸福生活，舅舅可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