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动人的歌

昨天下午例行到沙湖公园步行，走了一半，掏出手机听歌。前几天看了《鹦鹉杀》，里面贯穿的是罗大佑的《恋曲1980》，于是听罗大佑，听得很愉快，到了湖边开阔阳光旺盛的地带时，突然耳机里来了阵特别动人的显然不是罗大佑时代更不是这个时代的曲调和歌词。停住，看歌，陈歌辛的《永远的微笑》，罗大佑因为太喜欢了而自己在现场唱的版本。

陈歌辛是梁祝作者陈钢的父亲，他本身也是大天才，有大量为周璇白光李香兰等人创作的艺术歌曲。这首《永远的微笑》听到现在这个点，我大概循环了五十遍不止。这是一首特别好的写给爱人的歌曲，不是情人，也不是妻子，更不是伴侣，就是写给爱人的，极为动人。
为什么需要在情人、妻子、伴侣和爱人这些似乎指向一个类似含义的概念的词之间作区分，听了这首歌你就能明白。情人，是粘稠的情欲，妻子，是一个合作的伙伴，伴侣是需要时帮助你度过时间的朋友。但爱人不同，爱人就是你无所求，他/她不需要提供任何的实用价值，仅仅在那里，永远地在那里你就会感到衷心地愉快、温暖的人。他/她是太阳，而不是月亮，月亮有美学价值，甚至像一面镜子，供你顾影自怜。但太阳就是太阳，永远在那儿，你爱他/她等于爱生命。
《永远的微笑》的歌词就是这样的，连曲调也是这种缓和平静的，去掉粘稠的过度的情感、去掉商品价值交换的。这首歌是陈歌辛写给自己的太太，他的一生挚爱金娇丽的。情歌写到这个份上，就真的不是在自恋地爱人的时候其实是在爱自己。《永远的微笑》不会让你听了以后产生这样的疑惑：是不是如果有个人起了一样的午夜安慰你的功能，你也能爱上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