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和小贩两口子

今年吃到的西红柿，除了刚上市时的普罗旺斯之外，上次无意中买到的普通西红柿最让我惊艳。
我爱买西红柿，倒也不是它无敌好吃，或者我特别爱吃，就是因为它方便。忙起来或者懒起来时，西红柿炒个鸡蛋，既可以吃面，也可以吃米饭，如此简陋的一餐饭，还可以自我麻醉：有荤有素，既简单又营养，还干净卫生。
什么？干净卫生倒也是，可哪有肉啊？这能叫荤菜吗？
当然能啦。
我也是从单位食堂才知道鸡蛋属于荤菜的，算是扩大了我的知识范围。荤素的区分其实就是把植物性食物归为素菜，动物性食物归为荤菜，蛋当然是动物性食物啦，换种角度，蛋可以孵出鸡，而鸡是荤菜，作为鸡的源头的蛋，也就是荤菜了。再说了，蛋类在菜谱中被归于禽蛋类，禽类是荤菜，跟它挨在一起的蛋也就是荤菜了。
别管逻辑关系严密不严密，反正结论就是一句话：鸡蛋就是荤菜。
可惜如今能买到好的西红柿要全靠运气的。我经常被老板放在西红柿边上的“西红柿模特儿”所迷惑：一个弧度恰到好处、个头不大不小、颜色红得均匀的美貌西红柿，被老板从中间掰开，泛着诱人的水灵灵的红色，还是沙瓤，汁水饱满得完全可以用红艳欲滴来形容。
我经不起诱惑，就买了，还以为遇到了极品，要买很多。
回家切开来一看，空心的时候很多，即使不空心，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跟“模特儿”的水平相比，岂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的？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唉，也只好认了，现在想吃到小时候那种西红柿，那是比过蜀道还要难的。

但上次无意中在一个菜摊上买的西红柿，近乎达到了我记忆中的水准。
这不，我不等冰箱里的存货吃完，就想赶紧再买些囤起来，免得过了这个村就找不到这个店了。
所以，今天我就又去了。
上次去的时候只有女老板在守摊，这次去两口子都在。女老板正在给一堆西红柿分类，其实就是按个头大小分成两堆，大点的卖两块八，小点的卖两块三。
我只稍稍犹豫了片刻，就决定买两块八的。我是这么进行心理建设的：你有时浪费的钱连个名堂都找不出，买几个柿子能花几个钱？至于吗？我给出的答案是不至于，那我就买大的了。
我在大的里边挑，另一个顾客在小的里边挑。我边挑边向女老板夸赞上次在她家买的柿子好，女老板很高兴：我家的柿子一直都好吃，很多都是回头客；柿子如果没有汁儿，说句不好听的话，连鸡蛋都浪费了。我点头称是。
挑好柿子，让男老板称。公斤秤显示单价五块六。我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时，另一个顾客也把自己挑好的柿子放在秤上了。我暼了一眼，男老板没有调单价，直接就报出价钱来。按我的理解，你称前不得问问顾客是大的还是小的吗？不能默认都是大的吧，那你为何不默认都是小的呢？我让自己相信他是无意的。
图片我提醒那个顾客：你买的是小点的西红柿吧？她一边说是啊是啊，一边准备付账，还没反应过来我提醒她的目的。
我看了一眼男老板，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是小的啊。然后重新调了单价，那个顾客这才明白过来。
回到家，切开柿子一看，哪能次次让我满意呢？这次里边的汁水没有了。上次能买到汁水饱满的西红柿，那其实只是个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