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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最容易被世界遗忘的贵人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我们是不是只有在“教师节”,才会想起自己的老师?
如果没有“教师节”,我们还会同自己的老师有多少交集?
所以,感谢还有这么一个“教师节”。
你给老师发了一条微信,一个问候或一个表情,老师收到了,如果她不是一个假老师,她会开心地满足。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表扬一样,天然纯净地开心,在汹涌庞大的现实世界里,会这样满足的人,不多了。
这是廉价的,因为不需要花一分钱;这可能又是无价的,只有懂得无价的人,才知晓无价的意义。
而还有更多的老师,你可能早就联系不上了,或者这辈子再也联系不上。联系上,联系不上,又怎样呢?可能并不太大的实际意义。人们总是习惯地计较实际意义,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似乎不值得去劳神,或者没那个闲心。
因为老师可能给你提供不了挣钱的机会,不会跟你有生意往来,给你扩大客户资源,不能帮助你升迁、加薪。老师,只是那个在你成长路上,陪你走了一程的人,教你识字,助你考学,让你有过理想、目标,甚至苛责、教训过你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如果,她曾让你讨厌过,甚至憎恨过,那么请用这一条来反问自己:她有没有教你去做一个坏人,世界上很多人的恶习和恶行,都是从老师那里学来的。
这可能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太多的老师都被遗忘了。他们在你长大之后,基本对你再无用处。她教不了你怎么因为买房子、买车去挣钱,也教不了如何周旋才能得到升迁。她就像一块抹布,在短暂擦亮过你的青春之后,就习惯地被遗忘了。谁都没有错,也无需怪罪谁。
我去拜访我的一位小学老师,他是最早的那一拨儿农村的民办教师,他现在坐在自己的村口,眼花了,耳聋了,脑血栓后遗症的他口齿不清,腿脚也不灵便,衣衫也不太整洁,他抽着廉价的纸烟,目光混浊,没有什么再能引起他的眼神发亮。他以前被人尊称过老师,村支书带头儿,因为村支书也曾是他的学生,但后来他渐渐不再被尊称为老师,他又被叫回了本名,甚至被叫儿时的小名。人们不在乎他是个老师了,他自己似乎也不在乎了。但是我记得,多年前还很穷,他一盒粉笔要用一个月,那么节省,我也因为写不好字,挨过他的竹板打手心,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但是,我看看如今自己写的字,每一个字里似乎都有他的影子,我其名地心怀感激。
我去拜访我的一位初中老师,那时候她刚师专毕业,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一开始给我们上课的那几天,我们还欺负过她,在课堂上起哄,甚至给她起过外号。可是,她还是一次不落地走上讲台,她跟我们急过眼,气得流过眼泪,也骂过我们,后来也学着老教师给我们立规矩,打过我们,但这不是征服我们的关键,征服我们的关键是,她教我们考出了一个好成绩。她可能早就原谅了我们的顽劣,只当我们是个孩子,尽管那时她也刚刚不是个孩子。现在的她,白发苍苍,满面皱纹,我想把她耗成这副模样的,除了时光,还有教过的我们这些学生们。天底下,耗费钱、耗费物的事,可能都是容易的,因为有尺度、有标准,而唯有人耗人,最艰难也是最辛苦的。她的皱纹和白发里,不能说,没有我们的责任。可她见了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微笑,夸一句我们出息了,而对当年让她生了多少气,着了多少急,只字不提。
她可能忘了,因为让她生过气,着过急的学生太多了;她可能哪个也没忘,只是觉得再没提的必要,因为我们已不在她的课堂上,她甚至有点卑微,学生出息了,而她还是那个她。这卑微,是习惯性的,或是世俗的某种枷锁。让人心疼,或者她自己也觉得疼,只是她不说。
我去拜访我的一位高中老师,他刚刚做了支架手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他只是努力地客气,然后说一句:其实当初你要是再努力一点,可以考一个更好的大学。考一个更好的大学,于我可能是天差地别,于他又有什么分别的,他教的学生多了。可是,他却依然惦记着这件事,似乎还有一点自责的成分。他这种多余的心思,是让人感念的,因为天下除了爹妈,老师可能就是那个唯一盼着你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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