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勤路上的觉察

爸爸今天要汇报，有些汇报前综合征，忘东忘西。9点整，一家四口匆忙出门前，妈妈塞给爸爸帕弟的外套，果然忘了穿。而这个事实，妈妈直到匆忙进了电梯才意识到。
妈妈的头脑中顿时显现出“黑色想象”：这几天早上都这么冷，万一帕弟因此感冒了，又会是一系列的难熬的夜晚。因着这些黑色想象，脱口而出的责怪：“为什么明明告诉你要给他穿上外套，都递给你了，怎么还是忘了！”爸爸不悦：“忘了就忘了呗，现在哪有时间回去拿，待会去爷爷家找件外套就穿咯”。妈妈不忘补刀：“说得轻松，爷爷上次把厚衣服全收拾回来了，哪知道留没留？万一帕儿感冒了，有我们好受的！”
爸爸快步在前面走着，不想听妈妈唠叨。妈妈抱起帕儿，帕弟完全不想知道爸妈在讨论什么，冲着妈妈甜甜地笑。扑儿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一会逗逗爸爸，一会逗逗妈妈。
上了车，立马给爷爷打电话。问爷爷有没有厚衣服，爷爷果然答好像没有耶，上次全部收给你们了。妈妈无名火上头，指责爷爷为什么不留一件衣服。爷爷莫名其妙，顿了顿，说，有一件，得不得行？妈妈这才语气缓和，不再那么担心。
挂完电话，妈妈跟扑儿说“一个人情绪失控的时候，也就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了。明明爷爷没有任何错，但是刚刚妈妈却莫名其妙责怪爷爷。爷爷无辜躺枪了。”扑儿说“妈妈，什么叫躺枪？还有，你和爸爸都别生气了嘛，我觉得今天不冷”。
爸爸终于发话了“错在爸爸，搞忘记给弟弟穿外套了。大家都别气了。尤其是妈妈。”妈妈继续说“爸爸今天要汇报，确实也没休息好。记得说话说慢一点，你的语速太快了，本来就有些紧张，语速一快，就听不清楚了”。
爸爸说“是的，妈妈说的对。尽量，尽量”。妈妈又说“领导大概率要骂，但领导生气那是他自己的课题。你别管，继续说你的就行了。虽然很难做到，但还是要做区分。不然被唬住，更不知道怎么好好继续了。”又跟扑儿说“儿子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口头表达不太利索的话，可以通过多多写文章，来达到促进口头表达的目的。因为书写的过程中，就是假设你在跟别人沟通，说话的过程。你妈妈就是这么做的。每天训练，现在动不动就怼你爸，他毫无还嘴之力”。
扑儿似懂非懂地点头，爸爸说“哦，还是妈妈牛皮。那我也要开始写东西了，你们谁也拦不住我了。”
下了车，跟来接帕儿的爷爷奶奶道歉，刚刚打电话太着急了，语气不好。老人家不跟我一般见识，开开心心地领着小孙儿回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一家人已经这么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情绪，这么爽快地承认自己的错误。错了就想办法去弥补。最神奇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那个给出建议的人。过往的那些岁月，队友给我讲过的人生道理，一个又一个。现在，终于轮到我“讲道理”了。
送完扑儿入园，走在上班路上的妈妈感觉有点热，原来，今天真的升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