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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舞(2)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这个时候,我打从心眼里开始喜欢舞蹈。
上中学了,我从四十一中转学到了南山上文峰塔下的五中。母亲到学校说了,要免去我的体育课,这样一来,老师也紧张我的身体,我绝缘了几乎所有的文体活动,眼见得好些有文娱体育才能的同学参加学校的宣传队或运动队,心里像猫抓一样地难受。
好不容易熬过了15岁的禁令期,我摆脱了风心病的魔咒,但也晃荡过了青少年的黄金时期,成了跑不快,跳不高的人。
我慢慢长高了,每当听到有人说我手长脚长,适合跳舞的时候,会在心底升腾起无奈的情绪。
高中毕业,在家待业一年多后,有了上技校的机会。在技校读书期间,我参加了一次代表学校的演出,说来也巧,演出也是市人民大礼堂,就这样,我第二次登上了光彩耀目的大舞台,而且我还是女扮男装的彝族小伙。
工作后,时不时地有一些登台表演的机会,使得我心底的涸泽仿佛滴进了雨露,但可惜这些转瞬即逝的激荡并没有可持续发展的源泉。
来来往往间,时间的年轮碾压过无情的岁月,我退休了。
55岁退休,有许多人说划不来,说的人多了,我心里面也被遗憾撞击过。没奈何呀,吃了政策的亏,那之间的三、四年,女人退休的年龄都卡在了55岁。
但我又感到庆幸,是退休的契机,让我实实在在亲近了舞蹈。
一天,遇见同事陈老师,她热情地邀我学跳舞。我正想找点喜欢的事做呢,这简直是瞌睡遇枕头,我好兴奋。
但是,我第一次去上舞蹈课却傻了眼。
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的杨老师,专修芭蕾舞,选修古典舞及民族民间舞。杨老师身材修长,年轻俊朗,舞姿优美,看他跳舞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学员中好些都有基本功,跳舞也好看。
相形之下,我的差距实在太大。舞蹈班是9月开学,我11月份去插班,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
我从来没有学过跳舞,高起点地跟着专业老师学习,是一种有分量的挑战。我头脑里划过一幕幕自己与与舞蹈相关的过往,有了一种意念:抓住机会,掀开与舞蹈相隔的那一层若有若无的幔纱。
我不记得学舞蹈的第一个学期是怎么跌跌撞撞过来的,但记得插班从半截开始学的第一个舞蹈的乐曲,是选自王菲的《愿》,融入了现代元素的蒙古舞,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度。
常常夜里做梦都在练舞,因为踢打不开而惊醒。终于没有敲响退堂鼓,算是初战告捷。
杨老师的教学很正规,重视基础训练,教习原创舞蹈。
我缺乏软开度,把杆基训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常常腰酸腿痛,动作还不到位。
渐渐地,我体会到基训的拉伸对舞蹈的肢体伸展和动作开合的重要性。那以后,我总是竭尽所能地做基训的每一个动作,尽管软开度并不能朝夕改变,但潜移默化中跳舞可以自如许多。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到上课的日子我会兴奋。跟着杨老师做准备活动,每每会沉浸于那些动听的乐曲中,陶醉在老师优美动人的即兴舞蹈里,往往一曲终了还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也不知从何时起,杨老师的那一声“上把杆”不再成为负担,因为准备活动舒展了筋骨,有底气将一系列的把杆基训进行到底。
一堂课下来,总能清晰地回想起所学的内容,但要想一周后的下堂课不露怯地顺利还课,就得反复练习。这是杨老师令人折服的教学方法,只有这样有难度的攀越,才能提升学员的舞蹈水平。
几年下来,风里来雨里去,我跟着杨老师学了四十来个舞蹈。体验过民族民间舞蹈的风格、现代舞的洒脱、古典舞的韵味、芭蕾舞的典雅。
每当开始学习一个新的舞蹈,杨老师总会讲述乐曲的内涵和舞蹈所要表现的意境,并将其贯穿在教学活动中,耳濡目染间,提升着我们对舞蹈的感知与鉴赏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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