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上的祈祷

“医院”这个字眼，于我比较陌生，很少踏足。
小时候吃糖妈妈带去看牙医；高考前参加学校安排的体检；陪朋友找中医问诊。印象中，大概就这几次吧。
过年前几日，外公住院了。外婆很能干，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化验、拍CT片、打点滴，我们全家也会交替着陪护，送点热菜汤饭去探候。却一直不见好转，又换了几家医院。来来回回折腾，才发现是病因方向错误。查明情况，对症下药，外公的精神状态明显得到改善，也让家人们松了口气。

我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与冷清的过道，它们会勾起人类莫名的恐惧感。
去住院部看望外公的那些天，我读懂了人间故事。
拿着单子去窗口排队取药。旁边是缴费区，一位中年大叔，四十来岁左右，看上去敦厚朴实的样子。
 
“二十五万，刷卡还是现金？” 医护人员的这句话说得十分机械。
大叔的表情难以描述，只见他半天才冒出五个字：“我打个电话。” 然后走到了另侧靠墙蹲下，“朵朵这病怎么办呐，我已经把存折、银行卡还有家里所有的积蓄全拿出来了，还是凑不齐那么多钱，亲戚朋友也不肯多借，真的没法子了.. ”
他哽咽着，也死扛着。要不是背后有墙，估计他都蹲不住了吧。我猜朵朵应该是他的女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作为父亲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助和迷茫，让人禁不住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