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傻（四）

一行人回到省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孙涛直接把车开到一家餐厅门口。袁芳极力邀请李律师和刘珊珊的弟弟一起吃饭，李律师推辞说家里还有孩子就不打扰他们同学聚会了，刘珊珊的弟弟说单位还有事也走了，剩下五个人找了一个雅间。
袁芳起身给大家斟茶，孙涛说：“让你的秘书斟茶，你歇会儿。”
袁芳不解地看着孙涛。
孙涛指指李响，李响接过茶壶，给孙涛面前的茶杯斟上茶：“司机同志，你今天辛苦了。”扭头看看付永贵，“打手也辛苦了。”
“你们说啥呢？”袁芳一头雾水。
刘珊珊看孙涛和李响笑得说不出话，自己忍着笑说：“今天你介绍完李律师不是就进书房收拾东西去了吗？杨志刚想跟我们打招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李响特牛地说：我是秘书！孙涛这人贼没劲，不好意思撕破脸，跟杨志刚还挺客气，说他就一司机。我一想这一个秘书一个司机我也不知道我啥角色，干脆给杨志刚翻了个白眼儿。结果人家富贵来了句：我是打手。哈哈哈哈哈……”话没说完，雅间里的人笑作一团。
孙涛拍了富贵儿一巴掌：“就你这小身板还打手！我正喝了口水，差点没呛死。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打手？”
富贵儿一脸无奈：“我本来想说我来打个下手，结果嘴一秃噜说成打手了。这人嘴笨有啥办法？”
孙涛一边用拳头怼富贵儿一边说：“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富贵儿边笑边躲。
李响笑着看着这俩人闹腾，火上浇油：“富贵儿是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也恨不得揍杨志刚一顿。”
袁芳想着那个情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刘珊珊赶紧转移话题：“富贵儿就是傻，上学的时候，每次郭老师提问他，都是我在下面帮他答，傻的历史悠久。”
富贵儿特认真地说：“哪次帮完我不给你买好吃的？”
孙涛接着爆料：“哪年元旦的贺卡不是你先挑？挑剩下的才让我们挑？”
刘珊珊笑得合不拢嘴，孙涛继续说：“有一年她跟咱们班王萍吵架了，死活不让富贵儿送人家贺卡，还不让我俩跟人家说话。毕业多少年了王萍还拿这事损我们。”
刘珊珊用手指戳富贵儿的肋骨：“她有我重要吗？”
“你重要、你重要，还是你重要，对于我来说第一重要是我老婆，第二就是你。李响和袁芳都排不上号。”
刘珊珊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想了想，“不对！李响和袁芳也得重要。”
“行、行、行，她俩也重要，你说啥都对。”
刘珊珊得意地笑着看向孙涛，孙涛怒其不争地对富贵儿说：“你就惯着她吧！反正我们也习惯了。”
吃过晚饭，付永贵送刘珊珊回家，孙涛把李响和袁芳送回家，顺便把袁芳收拾回来的东西送上楼。
李响躺在床上哄昊昊睡觉，袁芳把这些零碎的东西归置好。
不一会儿，昊昊睡着了，袁芳也收拾完上床。
李响问：“你说富贵儿是不是一直喜欢刘珊珊啊？”
“我看不是。他俩只是同学之间从小一起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情分。富贵儿是长久以来被欺压惯了，刘珊珊不欺侮他他都不自在，觉得刘珊珊跟他生分了。”
“你说富贵儿傻？”
“在陌生人面前一个一个都精明强干精着呢，人只有在自己的软肋面前才会犯傻。比如我对杨志刚；比如富贵儿对刘珊珊，富贵儿自己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自己公司里一言九鼎，在咱们面前就是怎么都行；再比如你在我面前不计成本的犯傻。你说你回来有啥用？这么远来回的机票多贵？”
“最起码我能晚上陪你。”
“睡吧，早上几点起来的？”
袁芳听不见李响回答，侧脸看看李响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