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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于我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姐姐一家正月初五就去武汉了。家里少了两个小宝宝,清寂了许多。姐姐在电话里告诉妈妈,正好这几天可以多休息。少了带孩子的事,多了清理家中杂七杂八的物什。
清寂了,也少了热闹。
妈妈的票是正月十一的,下午六点,我送妈妈到火车站。火车站进站口,我看着妈妈走进去,我不能进去了,一下子,妈妈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眼前。这样的送别,好像和以往每一次离家时的情景一样,往后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次。而我,尽管经历过这许多次,却每回都有说不出的不安感。
离家前的几晚,每每先是舍不得睡,想着睡过这一晚,就要离家了,时光流逝何其快呀!若能熬到凌晨三点四点,好像就在家多呆了一天!可到了十点十一点,睡眠来了,熬夜又如何?还不是天一亮,就要开始收拾东西,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千万不要落下什么,好像自己不曾回来住过这段日子一样!最终,为了身体健康,还是早些睡吧,外头哪有在家里这么舒坦?
现在,家里只有爸爸和我两个人。
晚上的时候,我和爸爸围坐在火盆旁,烤火看电视。一个人的时候,我想象过许多次,可以和爸爸说些什么话,想着这个夏天,可以带爸妈出去玩一趟,他心底里是否还存着儿时的梦想?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玩过画,玩过音乐,而如今,我恍惚在追着父亲的影子,想寻求一条通往心灵自由的路。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两代人的不同观念,如何可以找到平衡?可是,这些话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一刻,我开始对这个不会说话的自己感到失望。原来,“沉默”不见得是好东西。我和父母之间,这样沉默寡言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是从我开始读大学,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之前的读书年代,就是这样了吧!
在我家,母亲几乎统管了家中所有的家务活。父亲虽对评菜似有精通,肉鲜不鲜,菜是否炒老了,汤应该炖多久,他能说出些道理,却是一点不会做菜的。我平时做菜少,手艺很一般,不管做出来的菜味道如何,父亲都只能吃了。记忆中,不管我做什么事,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父亲几乎没有给过我一句赞许的话。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父亲也和我一样,不善言谈,内敛深沉。事实也罢,如今的我,意识到自己的缺乏信心,自己的怯懦,我甚至不敢主动要求在家里做菜,害怕炒糊,害怕一盘菜被端上桌的时候,父亲苦笑着说,“这是丹丹炒的嘛,盐放少了呀!”我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努力地练习,直到真的可以拿出手了,才敢在人前去做。我开始真切地盼望那样一句肯定的话,哪怕只是出于安慰。
爸爸坐在火盆边,睡着了。他总是这样,电视放着,看着看着就“钓鱼”了。我拿起遥控器,想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一不小心按错了按钮,换到了上一个台。意识到自己按错了,马上又把台调回来,再调小音量。尽管我的调台动作只在几秒之内,可还是惊动了爸爸。他眯着小小的眼睛,望了望我,明白发生了什么。片刻后,又开始钓起了鱼。他累了。
爸爸坐在火盆边,睡着了。曾经,这样的情况,我也说过爸爸很多次,“爸爸,困了,就去床上睡了吧!”很多次无效后,我也就不再说了。我不愿吵醒爸爸,爸爸能够睡着,这是件好事。比起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相对坐着,或许看看电视,或许各自刷着手机,彼此不说几句话,我更希望爸爸睡着了。是啊,爸爸累了,他在早早的夜里睡着了,我反而感到了心安。毕竟,此刻, 我就坐在爸爸的旁边,我看着他睡着了。
过年前后的这段日子,大家都休息在家,吃吃喝喝,走走动动。平时不大吃零食的大人,在这几天,也开始嗑起了瓜子。我感觉自己嗑瓜子还是蛮厉害的,“咔—咔—咔—”,一会儿的功夫,瓜子壳就堆了一桌。春节放假,爸爸不出工了,在家没事也常常嗑磕瓜子,剥剥花生吃。怕乐乐吃瓜子卡住,爸爸就总是让乐乐吃花生,乐乐自己会剥花生了,吃得津津有味。妈妈也去了武汉后,爸爸就很少嗑瓜子了。少听到了嗑瓜子的“蹦跶声”,这才知道:原来,嗑瓜子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围在火炉前,才能嗑出美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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