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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里有糖,是大白兔嘛?

2024-01-19 来源:你乐谷
 
年岁大了,对这样传统过年也变得稀松平常,不期待,也不排斥,和往常一样,除了实现奶糖自由,衣服自由,我其实怀念那个兜兜有糖的年。
小时候,特别特别盼望过年,意味着寒假来了,能看新白娘子西游记,能睡到自然醒,不用起床靠勇气,能有可以自由支配的压岁钱,可以买很多课外书,可以骄傲的对着七大姑八大姨说期末考试双百……
过年的前两天,父母会带着我去商场买衣服,买一身儿新,衣服鞋帽秋衣裤。我在小伙伴里穿的永远是最潮的,我爸妈也舍得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花一两百块给我买一双牛皮的靴子,尽管知道脚长得快,也愿意看我穿的舒适,主要是穿了新鞋,和爸妈坐单位的班车的时候,我会主动把脚翘的老高,等路过的叔叔阿姨说,哎哟,妹妹今天穿新鞋了,真好看!我才会心满意足的把脚放下来,脸都笑烂了!
过年了,年三十儿,起的老早,等着父母先给我压岁钱,然后我爸骑着摩托车,真的是冒着寒风,我被我爸和我妈夹在中间,我的头埋在我爸背上,经常是到了外婆家后,脸上被风吹的通红,鼻涕到处都是,我抱着外婆家的铁炉子一句不离开……
暖和后,就淡定又压抑着情绪,给外公外婆姨爹姨妈舅舅舅妈拜年,提前在荷包里揣着大白兔奶糖,这玩意儿在那个年代真是高级货啊,只有过年才能敞开吃,可劲儿吃……我先每人发一颗糖,然后心安理得的把压岁钱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小包里,收了红包后,就把自己关进小黑屋,像个土财主,一边数,一边笑,一边把大的票子压在下面,面额小的放在里面。心里想着,今儿才三十儿,年,才开始,拜年,还没开始。
年夜饭后,大人们上演的戏码依旧是红中发财筒条万,我带着两个弟弟去放鞭炮,我们会拿出压岁钱去买各种烟火,擦炮,一捏响,还有什么孔雀开屏,虚花。拿着打火机,或者点上一柱香,就跑到楼下去撒欢儿了,各家的小伙伴儿都会早早的在楼下占个地儿,晚了就没有空余的场地了。
我们会一直在外面疯玩儿,也不用担心大人们会来扫兴,他们忙着打麻将,哪里有心思管我们,我们把所有对来年的喜悦全部通过烟火点亮,又在烟雾缭绕中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快乐的笑啊,叫啊,用手捂住耳朵,怕,又拿着冲天炮往天上看着它刺溜一下窜了出去,零度的天气,也变不觉得冷了……而往往乐极生悲的时候,就是事后看到新衣服上被烟花烫出了一两个洞,想着完了,回去挨揍吧,大人看到的时候,是会痛骂一顿,可是随着:“该谁谁接,快上桌子”这样的叫喊声,也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每每到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大人们会有一件比麻将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放整盘的那种鞭炮,一般都是一百响,两百响,噼里啪啦的,家家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声音越长久,来年越幸运,这样的鞭炮声,起码要持续一小时,那天晚上,每家的孩子都是夜猫子,等到鞭炮声响动没有了,大家蜂拥而出,去“捡漏儿”去了,总会有那么多没有完全响彻底的小炮仗,跟捡了钱一样开心,小心翼翼的拿着用嘴吹干净用卫生纸包起来,宝贝一样揣进兜里,和大白兔奶糖,放进衣服的左右口袋,这些,都是我们的财富……
那时候外婆家小,没有那么多床,就要打地铺了,这也是我们非常热衷的一项活动,我和两个弟弟总是会争,谁能睡地铺……当在不宽敞的客厅和外婆姨妈铺地毯开始,棉絮,床单,一个新天地,变得吸引和有趣,我们在床上打滚,玩儿,叫,被外婆吼,外公护,一直到没有力气,被各自的爸妈抱上床,迷迷糊糊中,用毛巾给我们把脸洗了,把脚擦了,再沉沉睡去,直到被饿醒……
大年初一,会去到不远处的姨婆家拜年,这也是每年和弟弟们的重头戏。姑婆家满足了我们的一切幻想,有个小卖部,我可以俨然当个掌柜,玩儿角色扮演,有吃不完的零食奶糖,还有放不完的烟火。最重要的是,有比外婆家给的还多的压岁钱,所以每年的初一,我们总是带着孩子最简单直接的想法去姑婆家。那时候我们的快乐很直白,就像大人们去到哪里,一个四方桌子就可以让他们快乐的连厕所都舍不得去,除非到了吹口哨就憋不住的程度。想必,这样的快乐,好像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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