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华： 驳陈杰人的人人自危论

首先声明，我与陈杰人无怨无仇，而且他的许多文章中的某些观点我是很赞同的。但昨天他发表的《毕福剑事件让中国人人自危》一文，我不得不嗤之以鼻。
陈杰人引用了“文革”时期的一个案例后，表达了如下观点——
从传播学的角度研究毕福剑事件就可以发现，偷录者和告密者才是真正的扩大影响者，是事件的始作俑者，而中青网和央视的不当言论和行为，则无疑是对广大公众的一次赤裸裸的威吓，它让人们感觉到当前政治气氛的不对头，感觉没有安全感。
一个民主、法治、文明的社会，理当是让尽可能多数人免于恐惧的社会，而中青网和央视配合做局，却让更多人深感恐惧，人人自危，这，才是毕福剑事件的真正教训。
一个民主、法治、文明的社会，理当是让尽可能多数人免于恐惧的社会，这个观点碧华先生深以为然，特别是中国曾经历过“文革”黑暗期的人们，对那一段历史记忆犹新。但是，“文革”中的一系列揭发行为，从现在来看，是有违人性的，在当时是所谓讲政治的。那样的悲惨一页早已翻过去了，在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后，我相信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会说，现在言论自由多了，假如没有这样的氛围，毕福剑会那样侮辱毛和人民的军队么?这恰恰证明当下的言论是自由的。
问题是，任何国家，言论自由也是有底线的。陈杰人先生把视频传上网的行为等同于“告密”，而且相当一部分人也赞同此观点，并由此认为这是“人性之恶”。我也认为，拍摄视频传上网的行为是不妥的，如果真是出于维护正义的目的，拍摄者应该当场到毕福剑耳边悄声相劝，因为在场有乌克兰和美国的大使馆人员，在并没有醉酒的情况下说那番话，是具有国际影响的。如果毕福剑不听劝阻，再采取其他措施不迟。这里，我们就要分清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身为公众人物、具有党员身份的毕福剑有错在先，这才是主要矛盾。有人轻描淡写地认为毕福剑的言论只是“调侃”而非侮辱，真是怪事，这些人竟能“民主”到这个程度，那你得问问毛的后代、毛的家乡人民韶山人民是否答应，还有无数敬仰毛的人是否答应，数百万子弟兵是否答应。
如果他们都认为这只是“调侃”，一切都好说了。
再回到陈杰人文章的立意上来，他认为如果纵容“告密”行为，则社会的文明会倒退，人人提防，人心叵测了。我认为，使用“告密”一词完全是偷换概念，用“泄密”倒有点恰当。何谓“告密”?一般解释是“指向上司或有关部门揭露、揭发别人的隐私或短处”，特别是在战争年代，告密是一种叛徒行为，令人深恶痛绝。在和平年代，不存在告密，只有“揭发”一说，也就是说，所揭发的内容必与主流价值观相违背，所以，这就要看毕福剑的言论是否符合主流价值观，假如他的言论明显违背了执政党所倡导的主流价值观，那么，就不存在“告密”一说，而是“揭发”，只是拍摄者的措施采取不当而已。
如果大家认为拍摄者的行为是“告密”，即是一种贬义行为，那么就是认同毕福剑的言论是正当的。
此外，陈杰人由拍摄者的行为上升到“人人自危”的高度，这与某些人“创作”的饭局上今后要朗诵“中国梦”唱红歌的段子如出一辙，不是恶搞就是别有用心。人人自危，明显地夸大其词，并有上纲上线之嫌，试问，这几天陈杰人先生出席饭局感到恐慌了么?我是没有恐慌的，我相信普天下的人这几天在饭局上依然谈笑风生，因此你不能妄说“人人”，如果一个人在饭局上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又怎么会感到害怕呢?况且，你不是不清楚，毕福剑出席的饭局根本不是私宴，而是有几国大使人员在一起，是典型的外事活动，这样的饭局与普通人的饭局有天壤之别，普天下天天都有饭局，普通人在饭局上的出格言论，有谁造成了天大的影响么?只有毕福剑，因为第一，他的言论太出格;第二，他是公众人物，不是普通人。
因此，陈杰人先生将毕福剑事件演绎到全国人民“人人自危”的程度，试图造成国民情绪对立，似有“人性之恶”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