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何首乌

灵芝。何首乌。
 
这俩名字听起来就仙气飘飘。尤其是灵芝。感觉吃了立刻就能成仙。何首乌也不用说了。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说过，他听说人形的何首乌，吃了可以成仙。他因此还拔过不少。

学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后，我就特想种何首乌。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野外真的找到了何首乌。说是野外，也不算野外。那个地方曾是一户人家。他们搬了家。老房子拆了。那片地腾出来种了庄稼。
 
我爸说估计是那家人以前种的，挖剩下的。还说何首乌生命力旺盛，有点根就能发芽、生长。被土埋几年还能长出来。
爸爸帮我把何首乌挖出来。只是一个小拇指粗的跟。还不如小地瓜大。我仍将它当宝贝，小心翼翼拿回家。在院子里像勘察风水一般找了个最好的位置，把它种上。
 
一年、两年、三年。刚开始它只是爬上了墙。弱弱的一株。两三年后，何首乌藤爬满了院子，遮天蔽日。夏秋季节还开出了白色的小花。春天，有鸟儿在何首乌丛里筑巢、孵卵。冬天，有麻雀在干枯的何首乌滕里过宿。
 
我喜欢的不得了。但爸爸不以为然。他嫌何首乌藤太多，遮没了院子的阳光。在我上学的时候（住校）把它刨了。为此我还生气了好久。那种下时只有小拇指粗的何首乌根根，也长的碗口大小了。除此之外，还长了很多分枝，长了很多小何首乌。
 
 
遗憾的是，没有人形的。只是像小地瓜。后来我爸把大的卖给了收中药的。只买了二十元钱。小的呢，则洗干净泡了酒。
 
说起灵芝，我很羡慕我的一个表弟。他家有很多灵芝。是表叔在山上捡的。不过我只去过他家那一次，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要一支。
 
不过，我也曾有过一支很大的灵芝。有成人的巴掌大小。是表姐给我的。
 
那是一个夏天，暑假。去表姐家玩，看到一个大灵芝。就是书上常见的那种经典的形状。菌盖、菌柄硬实，菌盖暗红冒着亮光，一圈圈的暗纹，美极了！我因此知道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表姐见我喜欢，说，给你了。我不敢相信，因为我觉得它太贵重了。我说俺不要。表姐说真给你了，你拿去玩吧，搁着也没啥用。我没再推辞，真的要了。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大灵芝。
 
我把灵芝摆在我的床头窗台上。小伙伴来找我玩我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第二年还是第三年，又是在我上学的时候，又被我爸给卖掉了。只卖了三十块钱。
 
在我的心中，它虽不是无价之宝，但怎么也值三百块钱吧！结果爸爸三十块钱就把它卖了。我当然气愤不已。我妈说，留着有啥用，都生虫了。如果不生虫的话，大概能卖五十块钱。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而且，那个大灵芝的确生虫了。它的菌盖上长了很多虫眼。我一度很嫉妒那些虫子。那么好的灵芝，倒是被它们吃了！
 
诺干年后，大学的一个暑假。我和一个同学去爬蒙山。我俩带了镢头，带了袋子。准备发个大财，挖一袋子何首乌回来。
 
我们翻山越岭，一直爬到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里。结果一棵何首乌也没有见到。不过很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两棵小灵芝。虽然只有两三个硬币大小，但长的有模有样。这一趟山算是没有白爬。
 
两个小灵芝，我和同学一人一个。开学的时候我把它带到了学校，在宿舍里拿给天南海北汇聚过来的同学看。他们大都没有见过。再到后来，大学毕业。我从天津到北京，漂泊多年，辗转搬家数次。那支小灵芝，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