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每周一次的凤凰山之行，除却上周因为临时替妹妹值班而未行，辞掉班主任和备课组长职务的我在本学期基本坚持了下来，然后隔三差五地写点东西发往我的公众号，似乎也坚持得不错，有种要为自己鼓掌的成就感。
今天，雨后初晴的平平凡凡的日子，依旧在傍晚时分拾级而上，抵达山顶的过程里，夕阳照射树林的斑驳光线，石梯宁静的蜿蜒曲折，偶有叽喳的鸟鸣和下山的游人，让一个人的爬山旅途添了些温暖和祥和。
到了山顶平台的那个休闲区，我依旧站在熟悉的位置，打望山下向远处铺展开去的村庄和田野，田陌纵横，人烟阜盛。依稀看到一条河流缓缓地流过，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让我格外地想念故乡家门前的大河。
小时候在傍晚时分总是会去那条河里游泳，看到村里同龄的姑娘经过河边，则和小伙伴们一起呼喊她们的名字。而那时，村里人都要去河边的沙井挑水，上初中开始，家里的水就一直是我挑的，一直到村里安装了自来水管。多年过去了，那个叫王从芳的姑娘，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有一次，天快要黑时，从来没有彼此打过招呼的我们都去河边挑水，河边静静的，只有温暖的河风吹过。我其实是很想很想跟她打个招呼，嗫嚅了好久没把话说出来，她的水桶里舀满了水后就挑着走了，而我似乎怅恨了很久，居然没有勇气说出一句打招呼的话。
后来听说她的姐姐因病早逝，她似乎因为照看姐姐孩子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跟她的姐夫一起生活。而我，自那开始，也就没再见过她。
打望了许久，直看到那远方的起伏的山峦，看到夕阳的光芒在慢慢消失，天空有灰色的云层开始积聚起来。我准备下山，才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快速地走在柏油公路上，看到这个叫昭通坝子的地方矗立起的一幢幢高大的楼房，那样参差不齐，那样凌乱无序。而这个楼房交相错杂的城市，环城不到半小时的车程，越发地觉得小了。
我想着离开这个交通落后、人文氛围淡漠、教育文化落后的小城，去往一个可以让我全力以赴地忙碌，却可能会让我有极大的专业成就感有的城市，然后在那里感受辛苦奔波的酸甜苦辣，感受奔涌向前的青春热浪，而那种即使会与五湖四海的路人用蹩脚的普通话交流后随即消逝在茫茫人海的短暂相遇，在今天的我想来，都如此让我憧憬和神往。
人生仅有一次，不管是选择了怎样的方式，终究是一条永不能回头的单行道。想起路遥《人生》里的高家林，在城里过了一段人人艳羡的大展才华的日子后，最后坐着德善老人的牛车回到村里，扑在地上哭着喊“我的亲人呐”；想起《平凡的世界》里，因救师傅以致单眼失明的孙少平，带着墨镜陪着妹妹走在阳光下的大街，她跟妹妹说，他要继续挖煤——。